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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2章 西湖美景,三月天吶~

神醫嫡女 楊十六 4160 2025-02-12 11:25

  鳳羽珩這話一出,沉魚的心都沉到嗓子眼兒了,可這心剛提上來又馬上就沉了下去。

  鳳羽珩操持她的嫁妝,能給她什麽呢?

  鳳家的大權就這麽落到了鳳羽珩手裏,讓人始料不及,更無力抗拒。就連粉黛都明白,千周作亂,那是國仇,是要引發兩個國家之間的戰争的,老太太那麽貪財的人都把到手的嫁妝又送了出去,她再不甘又能如何。更何況,韓氏那天的話她一直記着,鳳家的主母都是被詛咒的,所有做主的人,都不會有好下場。

  沉魚也知道,在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跟鳳羽珩翻臉,鳳家人眼下要的不是顏面,而是保命。鳳羽珩現在是鳳家的命脈,隻要有她在,鳳家人才能活。

  這樣的鳳羽珩是讓沉魚嫉妒的,同時也是她渴望能夠變成的模樣。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,知道鳳家對她的期望,今日鳳羽珩給鳳家的保護本該由她來完成的,她要做一國之母,鳳儀天下,保護她的母族,讓整個鳳家人都為她驕傲,都以她為尊。

  所以,鳳沉魚穩下心來,告訴自己不管多苛刻都要忍着,隻要能順利的嫁入襄王府,就一切都會好。

  鳳羽珩一聲母親,也把個程君曼給叫得有點兒激動,更多的是受寵若驚。她是個聰明人,不會因為這聲母親就沾沾自喜,反到是更加沉着起來。

  “家中庶女出嫁早有份例定制,我們家老爺是正一品大員,家中孩子出嫁,即便是庶女,那嫁妝也是極其豐厚的。但是……”

  她這一但是,沉魚就明白她很難拿到一份豐厚的嫁妝了。到底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甘心,悄悄的把目光投向老太太,想看看她的反應。誰知,老太太正閉目養神,對下方争論一點都沒有參與的意思,就連趙嬷嬷也都站在那裏假寐。

  她心底輕嘆,站起身來,主動跟程君曼說:“女兒知道家裏的難處,所以,嫁妝一事,沒有任何所求,一切全憑母做主。”

  程君曼看向鳳羽珩,“縣主的意思呢?”

  鳳羽珩笑笑說:“再不求,也是我鳳家大小姐,堂堂丞相府嫁女兒,太寒酸怎麽行。”

  她這話一出,韓氏和粉黛到是跟着緊張起來,特別是粉黛,沖口就道:“家裏的銀子娶千周那罪婦的時候都花光了,哪還有多餘的給她辦嫁妝。”

  韓氏也插話道:“顏面是要顧的,但眼下多少人盯着鳳家,隻怕不宜張揚。”

  她難得說了句在理的話,很是得到了大家的一緻點頭贊同。

  鳳沉魚的臉色不好看了,程君曼說什麽她還可以忍,畢竟主母不主母的不說,人家是皇後的親侄女。但那韓氏算個什麽東西?

  她眼一立,一記眼刀扔過去,就是把個韓氏吓得一哆嗦。

  粉黛氣道:“大姐姐這是幹什麽?姨娘懷着孩子,你把她吓着了負得起責任麽?”

  程君曼輕咳了一聲,止住了沉魚要接下去的吵架。鳳羽珩則開口問她:“母親接手中饋之後,可有清點過從前沈氏還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?”

  程君曼點點頭,可也無奈地說:“沒有太多東西了,黃金頭面有兩套,是她從前用過的,還有三件玉器,也是小物件。”

  沉魚皺起眉心,這是什麽意思?打起沈氏舊物的主意了?當初沈氏的舊物可真沒剩下什麽,她收了一些,老太太還收了一些,還被鳳瑾元弄走一些,能翻出兩套黃金頭面,那也是因為那東西是沈氏用過的,老太太嫌棄,這才沒動。現如今,是要幹什麽?

  她疑惑着,就聽到鳳羽珩開了口:“夠了。現下情況不同,不能跟鳳家全盛時期相比,兩套舊頭面找匠人融了,按照新穎一些的款式重新抛光打制。那些小件的玉器也裝盒,怎麽說也是沈氏留下的東西,對大姐姐來說是個念想。至于其它的……且等過幾日襄王府的聘禮到府之後再說吧。”

  程君曼覺得甚妥當,也跟着附合道:“是啊,有母親的舊物陪嫁,這才是最好的嫁妝。沉魚,你也不要覺得家裏薄待你,事實上,鳳府如今的确有些捉襟見肘,千周的嫁妝全賠出去,當初老爺往府裏置辦的那些東西,因為忌諱,至今也都放着沒敢動,生怕萬一裏頭藏了什麽,到時候鳳家更是脫不了幹系。而至于我和君美帶過來的那些……”她回過頭來跟老太太說:“母親,隻怕也得拿出來用了。”

  老太太這才有了點反應,睜開眼問她:“用那些做什麽?”

  程君美接了話道:“鳳家出了這樣的事,老爺在朝堂上很是遭其它官員排擠,人人都對老爺敬而遠之。母親您是明白事理的人,若任形勢這樣發展下去,于老爺來說就太過不利了。”

  程君曼再道:“好在我們姐妹仗着皇姑姑的面子,還能幫着老爺走動走動。但走動就需要花銷,府裏帳上沒銀子,就隻能使那些嫁妝了。”

  她姐妹二人把話說到這份兒上,老太太還能說什麽?隻能吩咐趙嬷嬷:“去把那些東西從舒雅園的小庫房裏取出來,擡到大庫房去,充入中饋吧。”說話時那表情,就像是有人在剜她的肉。

  人們知道,程氏姐妹這是在掏老太太的底呢。

  雖然她們心裏都有數,程君曼把着中饋,鳳羽珩把着鳳家命脈,這沉魚的嫁妝隻怕是豐厚不了。可卻也沒有想到,竟是寒酸到了這個地步。

  安氏有些擔憂,小聲問了句:“會不會惹惱了襄王府?”可随即又想到,襄王自己都被鳳羽珩抽成那個德行了,那座府早就已經得罪的不要不要,還差點了嫁妝。于是連連擺手:“妾身多慮了,當我沒說。”

  鳳羽珩笑笑,道:“我說過,是否還有添置的,要等襄王府的聘禮進門時再說。”

  鳳沉魚嫁妝一事就這樣定了下來,衆人散去後,粉黛的情緒一直比較低沉。韓氏看着不解,一邊走一邊問她:“你這是怎麽了?大小姐有這般下場,你不應該高興才是?”

  粉黛白眼一翻:“高興什麽,你沒聽說過唇亡齒寒?今日的鳳沉魚難保就是明日的我。好歹沈氏還留了些金子,你能給我留什麽?”

  韓氏氣得直喘粗氣,嘴裏不停地吐着:“呸呸呸!就不能說點吉利的?我說四小姐,你這不是操着沒用的心嗎?大小姐拿不到該有的嫁妝,那是因為如今這府裏是二小姐做主。可你才多大?等你成親的時候她早就嫁出去了,難不成嫁出去的女兒還要回到娘家來做主你的婚事不成?千古以來也沒有這樣的奇聞。”

  粉黛眼一亮,“哎?你說的是也,我怎麽忘了這一茬。”

  韓氏無奈地搖頭,伸手撫着自己的肚子,心裏又有一絲愁緒上來。

  老太太說她這肚子到十月頭上就能生了,可是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,十月頭上是生不下來的。可是那相差的二十幾天的日子,她該怎麽解釋?

  鳳羽珩從舒雅園出來,直接叫上黃泉一起去了仙雅樓。路上派人去約了玄天冥,等她到時,人家已經在湖邊等着了。

  從前,在京城女子心中,一共有兩個全體傾慕的對象,一個是七皇子玄天華,一個就是九皇子玄天冥。這二人,一個出塵若仙,一個狂妄潇灑。兩人遺傳了天武帝以他們各自母妃身上所有的優點,都長在了臉上,幾乎是人人一見不忘。

  後來,玄天冥傷了腿,再加上有關子嗣無忘的謠言一出,無數芳心盡碎,剩下的就隻有惋惜。

  可如今,他好了,雖然面上還帶着面具,但雙腿恢複如初,往那兒一站,微仰着頭,又是那麽驕傲不可一世的模樣,瞬間就把那些曾經落了空的芳心又給重新拾了回來。

  不過,玄天冥到底不如玄天華那般和善,人們多半是不敢靠近的,即便心裏再有企盼也隻能遠遠地看着,甚至有正巧路過這裏的小姐連馬車都不敢下,就掀了車窗簾的一個小縫偷着往這邊看。既便這樣,還是看得自己面紅耳赤。

  玄天冥可沒有那個當偶像的覺悟,他跟白澤兩人一齊在湖邊站着,一邊站一邊抱怨:“白澤啊,不行明兒你給本王再打一副輪椅,這一等人就得靠腿,累啊!”

  白澤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,“縣主說不讓你坐輪椅了。”

  玄天冥斜眼:“你聽她的還是聽我的?”

  “我……”白澤咬咬牙,“聽她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那老子養你還有個屁用,你幹脆找那死丫頭要月例去吧!

  他內心一萬頭羊駝呼嘯而過,卻沒敢說出一個字來。擡頭看看當空烈日,覺得這麽大的太陽烤在面具上實在是件特別遭罪的事,于是他跟白澤合計道:“你說,本王要不要把這面具也給摘了?真熱啊!”

  白澤想了想,說:“要不,屬下去找把傘來?”

  于是沒過多久,所有伫足停留偷偷觀望九皇子的小姑娘小媳婦和半老徐娘們,都看到九皇子的侍衛到邊上鋪子裏買了把傘,然後撐開,很自然地後退半步站到斜側方,給他遮陽。

  一個紫衫男子,戴着黃金面具,站在白色點綴着小紅花兒的油紙傘下,微仰着頭,傲嬌之氣撲面而來。

  有位姑娘就覺得上唇一熱,伸手去摸,居然是鼻皿流了下來。

  而姍姍來遲的某個死丫頭一掀車簾子,就看到那個站在湖邊傘下之人,手裏還搖着把折扇。她眼一花,腦子裏忽然就蹦出一首歌來——“西湖美景三月天吶……”

  随即腳下一禿嚕,直接就從車上栽了下去——

  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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