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，整個神啟之地内……無論是誰，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前方這兩道可怕至極的氣息之上！
與先前的雷陽空三神的合體後的情況一樣，原始法則在融合過後，就誕生了一道新的法則，而不是簡單的加法！
“嗡嗡嗡……”
遠空之中，首先顯露出身形的是水木土蝕四神合體之後的存在！
它的外形已經不是皿肉之軀看起來更像是一道法相！
軀幹由一些散發出陣陣灰黑之氣的腐爛之物所構成，而且能夠看到皿肉還在不斷地脫落凋零，但脫落處即刻又會生出新的一些物質，看起來非常詭異。
其面部同樣沒有五官，像是平靜的水面，又如同鏡面一般映射出面前的場景。
這個存在沒有四肢，但身軀背後卻是一大片的灰黃的土塵，當中正有一道道藤蔓從中延伸而出。
但這些藤蔓當中，蘊含的皆是法則之力，隻是這般延伸出來，就給整個天地帶來一陣強烈的腐化的氣息！
“這也太醜陋了。”方羽眉頭皺起，心道，“一個比一個醜陋啊，這還是神麼？更像鬼吧。”
而在另外一邊，陰魂雙神合體後的那個存在的身影也顯現出來。
其一頭紅發相當顯眼，而面容則是一片雪白，卻有三隻眼瞳……但卻是在臉上豎着排下來，最上方的眼瞳一片灰白之色，中間的眼瞳則是一片漆黑。
而最下方的眼瞳，竟然是一半黑一半白，是真正意義上的陰陽瞳。
沒有鼻子，沒有嘴巴，臉上就隻有三顆眼瞳。
但相比起其他兩位，這一位看起來身形至少還是個修士的形态。
擁有四肢，身上披着皿色的長袍。
而在其腳下，竟然還踩着一個類似于輪盤的神器。
輪盤在緩緩轉動，上面有明顯的刻度，就像時鐘一般。
随着輪盤的轉動，可以明顯感覺到，這個陰魂雙神合體的産物……形态也在逐漸發生變化，氣息也跟着有所異動，似乎是在提升，又像是在轉換！
這一下，分别有四位，三位，兩位一代神分别合體後誕生的存在……就這麼立于當空。
在他們後方的空中，則是一直沒有動彈過的原始神族之主！
原始神族之主手中握着那把神杖，眼瞳當中黑紋擴散，嘴角上揚，露出了冰冷而又睥睨的笑容。
一切……皆如他所預想的那般順利進行！
他完成了當初的構想，順利地把這些原始法則相互融合！
這一步成功，那麼下一步的融合必定也會成功！
現在，隻差最後一個關鍵點。
那就是能夠承受得住九道原始法則的容器！
而那個容器，正是他的肉身！
多年之前他就已經布局，把自己的肉身留在了極陰之地，在那裡汲取黑暗力量來維持生命力，提升那具肉身強度的同時，也順應了位面法則之意……他與其他衆神被封印在了神啟之地。
而他自身……更是無限接近于死亡的形态！
毫無疑問，這是一次極大的冒險，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。
這麼多年來，原始神族之主都需要死死支撐，在神啟之地内……憑借意志力維持着自己的意識，并且保留着與那具肉身的聯系！
原始神族之主計劃中的最後一步，就是等待那具肉身歸來，再将眼前的三道剛剛誕生的新原始法則融入其中。
如此一來，原始神族之主……就是原始法則本身！
到那一步，他将跨越一切桎梏，真正意義上達到無敵的程度。
因果，時間，生命……于他而言再無意義！
他可以選擇取代位面法則，掌控一切，也可以選擇邁出漩渦，從此走向更高峰！
“轟轟轟……”
原始神族之主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明顯的炙熱。
他看着前方的三道身影，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。
真正的無敵之階。
“喂，我看這三個家夥确實外觀方面确實不太行，不如給它們整整容吧，遠不如先前。”
這時，方羽的聲音傳來。
原始神族之主看向方羽，微微眯起眼睛，臉上的笑容冰冷，卻又帶着玩味與戲谑。
“你徹底失敗了，但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。”
“失敗？我确實沒感覺到哪裡失敗了。”方羽挑眉道。
“你很快就會嘗到徹底失敗的感覺……”原始神族之主冷笑道，“所謂巅峰，即是隻能有一位站在那個位置，多一個都不行。”
“你選擇與我在這個時代交鋒，那就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。”
“你該躲着，等我完成了一切，離開這裡之後……你再出來，那才有可能是屬于你的時代。”
說到這裡，原始神族之主微微轉過頭，視線投向了另外一側的太始神帝。
很顯然，這番話不僅是對方羽說的，也是對太始神帝說的！
如今的原始神族之主，哪怕還未親自出手，釋放出來的壓迫感卻前所未有的強大。
那三個由原始法則融合的産物所釋放出來的氣息，與原始神族之主的身軀有明顯的聯系。
這意味着，接下來……這三個存在還會進一步融合。
那才是最終的形态！
但是，為何不繼續下去？
既然這三個家夥都融合成功了，為何不進一步融合？
方羽眼神微動，盯着原始神族之主，心中感到疑惑。
“這家夥從始至終都在等待，一步一步地進展……先是讓九位一代神融合各自的完整的原始法則，之後是皿脈覺醒，再之後……就是讓九位一代神心甘情願地獻祭自身，各自融合。”
“一步一步進行，最終的目的必定是把九道原始法則都融為一體……但現在，他又沒有進行下去。”
“到了這種關頭，如果能融合，這家夥不可能不這麼做……之所以沒有繼續下去，是因為……還差點什麼，還要等待一個時機，是什麼時機呢？”
方羽眼神閃爍，皺起眉頭。
他一方面注意着前方的三個氣息恐怖的存在，另一方面，也在持續觀察着原始神族之主身上的氣息變化。
在大道之眼的視野裡，一切都非常清晰。
“原始法則，本來就已象征着力量的極限。所有的法則，都在九道原始法則基礎之上誕生。”原始神族之主淡淡地說道，“而現在，我創造出了極限之上的法則。”
“我給它們的名字很簡單，貫穿你們所有生靈的全部。”
“生，滅，靈。”
話語之間，原始神族之主手中的神杖指向了位于其左側前方的那道身影。
由水木土蝕四道原始法則所融合的存在。
“其為生之主，可控萬物起源。””
“嗡！”
生之主就像回應原始神族之主的話語一般，其身後那些藤蔓之上，竟然忽地生出一朵朵花，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，但當中迸發出來的卻是相當可怕的力量！
“轟！轟！轟！”
這一股狂暴的氣息，朝着太始神帝所在的方位轟去！
“陛下！”
天啟臉色大變。
太始神帝擡起一掌，往前按去。
“轟隆！”
一道掌印沖出，正面與生之主突然轟出的力量碰撞到一起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
這一瞬間，神啟之地猛烈震動！
生之主身後那一大團土塵當中所蔓延出來的無數藤蔓，此刻竟然把天與地，甚至于空間都連接起來。
遠遠望去，這些脈絡已經連通了整個神啟之地的各個位置。
極緻的腐蝕與死亡的氣息，籠罩當空。
“通體散發死氣卻取名生之主，你會取名嗎？”方羽看向原始神族之主，同時身上泛起一陣金光，阻擋外部氣息的侵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