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方羽的視野當中，聚合體的肉身在遭受前後兩道天道劍氣的轟擊後，已然崩裂！
劍氣爆發的過程中，其肉身化作點點星光，四散而去。
“結束了？”
方羽感受到整個鏡中世界的震動愈發猛烈，變得非常不穩定。
就像馬上就要崩潰。
方羽停留在當空，額頭上的天道印記閃爍着陣陣的藍芒。
他環顧四周，一顆顆星辰在閃爍着璀璨的光芒，把這片原本一片虛無的漆黑……變得如同外界的星空。
“千星……數量是足夠了。”方羽眯起眼睛，心道，“千星隕落于無光之海，這個場面倒是還沒有達成。”
因為這些星辰并未隕落，在散開之後，反而環繞在方羽的身軀周圍。
“不會還有考驗吧？有完沒完？”方羽逐漸皺起眉頭，心中已經産生了不耐煩。
從鏡子破裂，到被卷入鏡中世界，一路沿着泛着白芒的道路前行，路途中擊敗了一個個就像是來自不同時空的‘自己’。
這個過程前面感覺還挺新奇有趣，甚至于讓他抱有期待。
但打着打着，就開始産生厭倦了。
現在，聚合體都被他擊敗了，千星也出現在了這無光之海中，怎麼也算是完成了神啟之門顯現的條件了吧？
“嗡嗡嗡……”
然而，周圍一顆顆星辰不斷閃爍着，就是沒有隕落的迹象。
“難道還需要繼續出手，把這些星辰全都打爆？”方羽眉頭緊鎖，心想道。
思考的同時，他已經擡起雙掌，躍躍欲試。
但就在這時，在他的正前方，突然有一道異芒閃爍。
光芒逐漸凝聚成一道修士的身形。
其沒有面容，就是一道身軀。
方羽盯着這道身影。
這道身影并未散發出任何的修為氣息或是皿脈氣息。
這意味着，這不再是需要他動手的目标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而随着這道身影的出現，其背後又泛起一陣光芒。
光芒當中，一道泛着金光的大門出現了。
這道門相當巨大，如同一座山巒，泛着強烈的金色光芒，就這麼伫立在這片星空當中！
看到這道門，方羽臉色微變。
這就是神啟之門！？
千星隕落于無光之海，神啟之門現！
“你，想要進入神啟之地？”
這個時候，位于神啟之門前的那道身影，突然發出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方羽眼神微動，答道：“當然了，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進入神啟之地。”
“此地涉及諸多隐秘，外族不可入内。”對方說道。
方羽眉頭皺起，說道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隻有神族可以進去？”
“是。”對方答道。
聽到這話，方羽眼神變得冰冷，說道：“既然隻有神族可以進去，那先前的考驗算什麼？”
“那并非考驗，隻是神啟之地設下的禁制，防止外族侵入。”對方緩聲答道。
方羽身上爆發出強悍的氣息。
神啟之門已經在面前了。
不管對方說什麼，其實對他來說都不重要。
不給進……那就闖進去。
“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。”對方淡淡地說道，“但我可以告訴你，強闖是不可做到的，無論你擁有多強大的武力，都不可能破開神啟之門。”
“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？”方羽眯起眼睛，冷聲道。
這句話一出，那道身影直接閃到了遠處，讓開了位置。
它甚至擡起一隻手，示意方羽去進攻神啟之門。
方羽也不客氣，朝前沖去，當空對着這扇巨大的泛着金光的門轟出一記重拳！
“砰隆……”
一陣轟鳴。
神啟之門表面泛起一陣波紋，引發整片星空的震動。
神啟之門并未出現任何異常。
方羽接連出拳。
“轟轟轟……”
陣陣轟鳴聲中，方羽一拳一拳轟在神啟之門上。
星空震動不斷，但神啟之門卻仍然紋絲不動，并未出現半點崩裂的迹象。
這扇門本身并沒有加持什麼特别的法則，或者說……它本身就是一道法則。
但是，在大道之眼的視野裡，能看到的就是鐵闆一塊。
即便動用法則之力去轟擊，對這扇門本身也無法造成明顯的破壞。
方羽不斷地出拳進攻，嘗試各種手段去轟擊這扇門，都沒有進展。
反而是這片星空都要被震得崩壞！
周圍的星辰在力量擴散之下，開始出現破碎的情況。
“我需要提醒你，一旦這片無光之海崩潰，神啟之門也會跟着消失。”
這時，退到旁邊的那道身影開口道。
“要讓神啟之門出現，不是容易之事，我奉勸你還是謹慎為好。”對方繼續說道。
方羽停手，轉頭看向那道身影，冷聲道：“我讓神啟之門出現了，卻不能進去，那就算讓這片無光之海崩潰又如何？總好過給神族做嫁衣。”
“要進入神啟之地，并非沒有别的方式。”那道身影說道，“隻是需要鑰匙。”
“鑰匙……”方羽眉頭皺起，說道，“你不會想讓我融合神族皿脈吧？想都别想。”
“不，你隻需要帶着擁有純粹神族皿脈的成員來到此地，便可讓其作為開啟神啟之門的鑰匙。”那道身影說道，“但作為外族的你，進入神啟之地後……是否會被驅逐，或是遭遇别的懲戒，我便不知曉了。”
“哦？”方羽眼神微動，說道，“隻要帶着一名原始神族的成員到這裡來，這扇門就能打開？你确定麼？”
“必須是最為純粹的皿脈。”對方緩聲說道，“未經過稀釋的神族皿脈。”
這句話，讓方羽眼神閃爍，說道：“未經過稀釋，那就是原始神族内的一代神了……隻有這一批成員才擁有最純粹的皿脈吧？即便是二代神，皿脈也已經算是被稀釋了。”
那道身影并未再說話。
“那麼，若是我現在離開這裡，之後要如何回來？”方羽皺眉問道。
“既然你已觸發讓神啟之門顯現的條件，窺天神測便是到往無光之海的入口。”對方答道，“你随時可以返回此地。”
“哦？這名鏡子仍然存在麼？我還以為它已經破裂了。”方羽挑眉道。
“并未破裂。”對方答道，“而是你觸發了條件，才會把你帶來此地。”
“原來如此……我還有個問題。”方羽說道，“你是誰？”
“我？我是窺天神測之器靈。”對方答道，“你可以将我視為無光之海的觀測者。”
“也是給神啟之門守門的吧？”方羽問道。
“守門？不，這并非我的職責。”對方答道，“神啟之門不需要特别的看守。”
“也對，之前設下的考驗，一般的修士也不可能通過。”方羽說道。
說着，方羽便要離開。
但他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。
“我想知道，這面鏡子真的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麼？”方羽眯着眼睛，問道。
“有。”對方言簡意赅地答道。
“那我遇到的情況算是什麼？我自己看鏡面看到的一切正常，但站在我旁邊的同伴，卻看到了我的屍體……”方羽眉頭皺起，問道，“你這面鏡子還會刻意隐瞞？”
“你相信你自身以外所看到的你的未來，還是相信你自己看到的你自身的未來？”對方反問道。
“我當然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”方羽眉頭一挑，答道，“但問題……”
“既然你選擇相信自己，那麼便不必在意其他觀測者所言。”對方答道，“鏡面呈現出來的，隻與你自身有關。”
方羽眉頭緊鎖，沒再詢問。
“好吧，之後再見，我很快就會帶着‘鑰匙’回來的，希望你沒有騙我。”方羽淡淡地說道。